喜,老人重重哼了口氣,道:「這孩子叫『相思華』,我在這等了好多天了,就是等它開花!」
「為什麼要等它開花呢?」梓嬅的話一出口,老人的神情驀地變得沉重。
「因為……我需要它,來救我娘子。」
梓嬅歪著頭,不解地望著眼前未開的花株,一朵花真的能夠救一個人嗎?
胸前傳來陣陣悶疼,宮娥找不到她一定急壞了,她得趕快回到父皇身邊去,不過不知為何,她的雙腳卻動也不動,和老人一起盯著面前的植物,一老一小在大片花海裡,幾乎要被紅花淹沒。
就在這時,一縷清風拂過湖畔,帶起她的裙擺輕舞,就在風起的那剎,相思華最後一片葉子也緩緩飄落,連同周圍的紅瓣被風吹到遠方。
閉合的花苞以雙眼能識的速度漸漸綻放,梓嬅被這一幕給震懾住,眼前盛放的金黃色花瓣,從未見過卻又些熟悉,她卻想不起來自己過去曾在宮內有看過這樣美麗的花朵。
「好個辣手摧花的混帳,你娘難道沒教過你,路邊的野花不要亂採!?」
腦裡倏地響起一道清脆的嗓音,她努力回想,仍憶不起那人的臉孔。
就在她看得目不轉睛時,眼前的花忽地被人折了枝,嚇得她張大嘴,扭頭怒瞪向老人。
「喂,你……」
「終於……終於,讓給我等到了!馬上就可以替妳治病了!」老人匆忙將相思華揣進懷裡,然後起身就往某個方向奔跑。
梓嬅望著那匆匆離去的背影,相思華盛放的模樣彷彿還在眼前,可現在卻只剩根直立的細莖。她抬手輕撫那光滑的莖枝,在心底悄悄祈禱老人的妻子能夠真因一朵花而病癒。
之後她是如何回到父皇身邊已經記不清了,印象中她生了一場大病,往後身子一日比一日差。因為沒看顧好她,當年父皇氣得處死那時伴在她身側的宮娥,她也從此被管束得更加嚴謹。
那年在紫湖畔的奇遇被梓嬅深深記在腦海,每日入睡前便想著湖畔的紅色花海,和那朵金色的相思華,不論過了多少年,那份記憶一點都沒有褪色,反而更加鮮明。
她告訴自己,總有一天要離開皇宮,再次用她的雙眼,看那令她永生難忘的花海!
*****
被闇盟的人囚著,梓嬅一路都狠瞪著前頭的男人。
「與其嘔氣,郡主不如省省體力,待會還要去找花呢。」
秦汸夜的話讓梓嬅惱意又更上一層,怒極反笑道:「就不怕本宮筐你?」
「到時我便會燒香轉告阿元,代妳向他問好。」
梓嬅氣得牙癢癢,秦汸夜說詞反覆,無奈她不知道秦汸元現下是否安好,一顆心懸在高處,只能任人擺佈。
這時外頭傳來馬鳴聲,馬車也在下一秒停下,秦汸夜眉頭輕皺,照裡來說他們應該還沒到紫湖才對。
梓嬅以為他們的目的地已經到了,挪動身子想往外竄,卻被突然伸進車廂內的一把利劍驚得往後仰。
「主子!快下來!」
外頭傳來闇魑的喊話,秦汸夜下意識想去拉梓嬅,可外頭的人比他更快一步,梓嬅被人一個猛拽拉出馬車,她驚愕的抬起頭,以為會看見秦汸元那張俊逸的面容,卻只對上一雙湛藍的眸子。
「你是……」那時候盜走皇兄玉璽的男人!
「郡主,此地不以久留,得罪了!」宋墘將梓嬅扛上肩,提氣就要朝來時的路躍去。
宋墘帶著滂瑯的弟兄將秦汸夜的車團團圍住,不過闇盟的衛士也不是省油的燈,還未帶梓嬅離開兩方人馬就陷入僵鬥。滂瑯的人數有限,宋墘深知再這麼下去,待闇盟的援兵到了事情會更難收拾,便朝弟兄們喊了聲撤退,眾人紛紛收手遁逃。
秦汸夜自馬車內竄出,眼看梓嬅就要被人給帶走,立刻下令闇盟衛士阻攔他們。
「除了郡主,其他人都給我殺了!」
夜爺命令一下,衛士們各個殺氣迸出,很快地滂瑯就處於弱勢,宋墘也為了要保護梓嬅,挨了兩劍。
就當闇魅近身上前要削去宋墘持劍的右臂時,一把劍及時橫在她面前,阻擋下她的攻勢。
「這麼熱鬧的場合,居然也不叫上我!」
聽到這熟悉的嗓音,梓嬅自宋墘的肩上猛地抬頭,看秦汸元挑飛闇魅手裡的劍,見他好好地出現在她面前,心上那顆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的大石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