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平时偏僻的营帐边竟然搭了许多桌案,坐了好些个年轻妇人,此刻都纷纷惊叫著,捂著眼睛背过身去。
几个坏小子头皮发麻的看著秋览若坐在英瑾身边,指尖勾著青铜酒盏,斜倚在桌案上戏谑看著他们狼狈的luǒ_tǐ,长指托著下巴静若寒莲。
英瑾将军一脸青紫,眼光能吃人!尤其是这帮赤身luǒ_tǐ的小兵蛋子里还有自己的独生爱子英奉之!登时是火冒三丈,吼声震破几个毛头的耳朵“混账!今天难得七皇子仁德,放各家女眷前来军中探望亲人,你们成何体统,你们……”
他一拍桌子,怒发冲冠,一脚踢翻了酒樽!“统统给我拉下去,打上二十军棍!再去荒草原上背著石头跑上三天!”
“这罚的太重了吧,英瑾将军。”秋览若挑眉,懒懒托著下巴,笑吟吟的劝道,看得几个小毛头直打颤“奉之梁锦他们几个虽然弄丢了衣服,却也懂得避嫌,有人看见他们躲在战马身後,走庄稼地回来的,应该没有被谁家姑娘不小心看到。何况庄稼都长到了半人高,足够遮掩,倒也没污了别人眼睛。”
这话刚落地,只听在场女眷们纷纷惊叫,而英瑾将军怒火登时比方才高涨了几倍!的脸狰狞扭曲的如同恶鬼一般!“你们几个混蛋!我大盛军所过之处从来不侵扰百姓,你们竟敢拉著战马踩踏百姓庄稼地!七皇子殿下今天就要来我京畿大营视察,要是看见了你们几个恶形恶状,定认为我治军不严,放纵手下践踏我大盛百姓!”他大怒,狮吼声穿破云霄“把他们几个给我拖下去,不打个皮开r绽不算完!不许吃饭饿死了事!此次北伐,你们一个都不许去!给我留在京郊种地!把被你们糟践的庄稼好好种回来!”
几个毛头本来还都硬气的挺著身子,一听北伐不让去,顿时叠声哀嚎了起来。
“我不要种地呀──”
“我也要去北伐呀呀──”
“我不敢了不敢了!再打我五十军棍吧,让我去北伐啊啊啊──”
秋览若闲闲看著他们一片哀鸿遍野,挑著微笑恭送他们被一干武将用帐篷大布裹了身体,拖将下去,打出了个满园春色关不住,红杏点点落地来。
作家的话:
不要随便调戏小秋~~~~
☆、芙蓉帐暖(一)
梁锦揉揉肚子,头皮发麻,虽然自那以後,他们几个小毛头和秋览若不打不相识,感情越来越好,对他敬佩的五体投地,但时隔多年,他还是忍不住看见水就犯恶心,直打饱嗝,下巴隐隐作痛。
他吞了吞口水,瞥见秋览若放在自己肩上的手,那麽修长干净,如上等美玉玉一般,仿佛轻轻一碰就碎了。
可他知道,自己现在要是不硬著头皮将这闹酒的担子扛下来,等会儿碎的绝壁是自己这个肩膀肘子!
将军,你心眼儿带不带这麽小啊!
他再次肯定,自家将军的个x,绝对非常非常非常之坏!!
呜呜,将军虽然我垂涎你的美貌,但不想被你利用啊。
梁锦强颜欢笑,将酒坛子往怀里一抱!视死如归的呲著牙,冲著眼前手持酒盏的贵族青年们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拳头咚咚狠劲儿砸上自个儿的x膛。
“将军所言不虚!要闹我盛合大军统帅的洞房,先过了我梁锦再说!你们来一个我喝一双,来一盏我喝一坛!”
好家夥,狂得很嘛。
“好呀,军部向来狂妄,今天咱们就来见识见识!”
“来人!换更大的盏子来!”
这下跟捅了马蜂窝似得,几个世家大族的年轻小夥子血气方刚,哪里见得他这麽目中无人的挑衅,顿时挽起袖子将梁锦团团围住,先放倒这个家夥就去闹秋览若的洞房!
秋览若的手指赞许的在梁锦肩上点了点,收回长袖,“做得好,若是连这点豪气都没有,又哪里算得上我盛合军的j锐。”
梁锦回头狠狠瞪了那个施施然离去,走向新房的红色修长身影一眼,呲牙咧嘴。
你还要不要再落井下石!
英奉之晃著羽扇,勾唇一笑,招手将军部的武将纷纷招了上来,各个威武挺拔,拦住其他欲绕过梁锦直接向内院找秋览若拼酒的青年,微笑躬身。
“军部可不止梁锦一人,还有想闹洞房的,我这里奉陪第二轮噢。”
风暖被送回到新房的时候推开门,入目的只有一片安静柔软的红。
全福夫人和王绝朱霄掩了门通通退了出去,留下温暖的大凤红烛软软的烧,风暖一天折腾的浑身都软了,虽然有牛r块,但依然饿的直头疼,困倦的恨不得抱著被子直直睡过去。
秋览若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那小丫头顶著盖头,东倒西歪,睡得脑袋**琢米一样往下点,桌上各种j致的点心一口也没动,合卺酒也整整齐齐放在红漆大盘里。
秋览若坐在她身边,将那个沈静柔软的身影搂过来,少女枕著他散开的长长青丝,显现出一种小动物一般的驯良温软。她睡得很沈,咕哝了两句,团起身子偎近他怀里,少女柔软的手臂无意识的揽上他的颈子,把头埋入他的怀中。
风暖梦到自己似乎沈在了一团软软的水里,被温温包覆著,似乎有人轻轻揭了脑袋上沈重的盖头,将那满头珠翠仔细卸了下来,披散下长发,头上一轻,她甚为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洞房花烛,这是洞房花烛啊。
风暖著急的想,眼皮子却怎麽也睁不开,突然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