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刚刚幸亏已经有人冲到她身侧一把环住了她的腰!
杨秉文重重舒出一口气,拍了拍那个人的肩膀,“去管家那领赏。”遂又指着杨颂荏语气不善地说道:“跟我下楼!”
陈以航站在客厅里,宋阿姨拿出毛巾让他擦一擦。
他脚边有雨水不断蜿蜒出来,汇成一条条小河。
阿荏走下几阶楼梯,忽然就用尽全身力气跑了出去。
她终于看到了正厅里,陈以航气宇轩昂的面庞。
楼下的男生抬起头来,一瞬不瞬看着她。
她的眼睛红红的,还有一些潮湿,很明显哭过了。杨秉文踱步而至,坐在了自己的对面,阿荏则被强制要求去洗澡换身衣服。等她回来的时候,少年依旧维持着那个站姿,阿荏则蜷缩着腿坐在沙发上,仿佛这些天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杨秉文问她吃过药没有,她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怔怔地看着空气里的某个地方。
陈以航看得心都要碎了。
在刚刚阿荏不在的这段空隙里,杨秉文并没有为难少年,他也没有像诸多小说里说的那样,将支票砸在这个不自量力的小子身上,反而只问了他一句话,“我给你一段时间,你来尝试着说服我同意你们交往。”
如他所料,青涩的男生答得并不好。
或者说,再完美的回答在如此悬殊的现实差距面前,总是显得不堪一击。
杨秉文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他看着眉目孤傲的男生,笑声低沉:“小伙子,你刚刚说让我给你一个机会,你一定可以证明自己,以后能够给我的女儿幸福。”
“我给了你这么长的时间让你列出一个完整的、可以让我信服的计划。现在你说完了,我有三个问题要问你。”
杨秉文做了个“三”的手势,陈以航顿了顿:“您请说。”
“第一,你爱我的女儿,那你知不知道我把她养到这么大,每一年的开销是多少?”
“第二,你爱我的女儿,你相信自己以后可以开一间像样的公司养活她,那你认为需要多少年你创造的财富价值可以超过我的锦森国际?”
“第三,你爱我的女儿,那你知不知道我打算在她高中毕业后就把她送到美国读大学,你忍心让她舍弃更好的前途,就为了和你在一起受苦?”
杨秉文的语气自始至终都是平平淡淡的,他期间侧目瞧了一眼无甚表情的小女儿,还揉了揉她凌乱潮湿的头发。他又说:“小伙子,我是一个很俗气的生意人,我做投资,就要求有回报。爱情在这个社会上有时候并不能够替代面包,你们还这样理想,是因为你们还没有真正走向弱肉强食的社会。感情是锦上添花的事情,如果你没有办法善待我的女儿,没有办法给她最好的生活,我怎么可能放心让我最心爱的小女儿和你在一起?”
陈以航的心一点一点凉下去。
可他还来不及回答,厅里的一切都乱了套。
阿荏受不了刺激,再次晕倒在地。
杨秉文忙站起身吩咐去叫私人医生。
佣人张罗着将二小姐抬回了房间。
沉默了半晌,杨秉文才悠悠转过身子。
他撑着额角,脸上显露出疲惫万分。杨秉文看了看手心已经攥成一团的男孩子,不可否认,陈以航的温和谈吐、疏离气质、处事沉稳都是他欣赏的地方。他的眼眸中忽然闪过一道光,“如果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同意你们交往。”
少年仰起脸,无比镇静地凝望着他。
杨秉文说:“我知道北川大学经管学院,有针对极优秀的学生所设立的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的交换生项目。如果在荏荏高二那年暑假,你能够作为交换生出国念书,还给荏荏一整年安宁的高三学习氛围,并且之后你能同时获得北川和普林斯顿两所大学的学位证书,我就让你毕业后来帮我打理公司,而你和荏荏的事情,我也再不反对。”
杨秉文重新坐在沙发上,慢慢等着少年的答案。
他耸耸肩,“这个项目难度非常大,你退缩了我也理解。”
“我愿意。”
陈以航淡淡开口,声音是一贯的温和,语气却是万分坚定。
“这个事情,我希望你能对荏荏保密。”
“好。”
逆着光,躲在墙角的杨昱美可以看见少年脸上柔和的笑意,可那眼神的温度却是冷的。
她扶着墙往里遮住了一些身子。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紧紧咬着下唇,她怎么能够相信她费尽心机才让妹妹和她喜欢的少年分手,可这么快,爸爸就给他们在一起创造了条件。
杨昱美又看了过去。
清晰又模糊的视线中,唯有男孩子那双深褐色如琥珀般的双眸熠熠夺目。
他是那样坚决地说,我愿意。
杨昱美猛然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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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得越深越浓越缠绵,会不会让天也红了眼 2
最先闯入视线的是一片混沌的白,而后才可以逐渐清晰辨别出明媚的色调、熟悉的布局。她自嘲笑一笑,如果混乱如缠绕丝线般的感情,也可以像这样条分缕析、轻松复原,该有多好。
杨昱美费力撑起身子,梦里的一切都历历在目,真实而伤人。
她抚胸平复着自己杂乱无章的心跳。
不知为何,自今年开始,她总会有意无意梦见杨颂荏,仿似那个费尽全部心思才赶走的讨厌鬼再度回到了她的身边。初三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