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很有用。那么眼镜是掉在什么地方了呢?
笠冈忘记了胃痛。那位身着考究的客人之所以往意时间,很可能是他的杀人计划已迫在眉睫了。掉在岩石缝隙中的眼镜肯定不会被人拾起的。岩石在河床上,涨水时可能会被冲到下游去。
相反,擦眼镜布上可能会印有眼镜店的店名,所以他为了以防万一,把日后可能成为证据的东西全部带走了。这与企图彻底隐匿被害者身份的作法是一致的。
“我带你去看看吧!
“那太好了。
“近来在霉雨季节涨了好几次水,我想可能己找不到了。
“不管怎样,还是先看看吧。
笠冈随女招待返回了中津饭店,这里已没有客人了。
“他们是在这间包房里吃的饭。
这是三楼的一间有六张席位的单间。窗口朝着溪谷。白天可提供给游客休息、用爷。夜晚可安排游客住宿。壁龛、梳妆台、矮桌等家具一应俱全。
“戴手套的客人靠着窗坐,另一位隔桌坐在他对面。”
女沼待说明了一下他们当时的位置关系,坐在溪谷一边的人正好倚靠在窗框上。
“戴手套的客人就在那儿掉下眼镜的吗?
掉下去的时候我不在场。他们从三楼慌慌张张下来,说是眼镜掉下去了。说着就向河滩跑去。
“
两个人一起下来的吗?”
“同来的那个人稍晚一些下来。我也一起去帮他们找采着。可在那堆岩石周围,只找到了破碎的镜片,镜框怎么也找不到了。
女招待指着窗口正下方的岩石,那里是溪谷的河床,奇形怪状的岩石重重叠叠。为了能使旅馆紧靠河床,在楼房外砌了一道墙,高度有一楼屋顶那么高。可能是为了隔开河滩上游人的视线。
“镜片要是从这里掉到岩石上,肯定要报销的。
笠冈俯视着河床,喃喃自语道。
“到河滩上看看吧!
“好的。
一定下河滩,使人感到两岸更加陡峭,溪谷幽深,流水声震耳。这时太阳已隐人对岸的山背后去了,整个溪谷笼罩在y影之中。
“镜片就碎落在这块岩石上。
女招待指着一块被水冲刷成扁平的白色岩石。这是一块含有大量石英的闪绿岩。
“他们捡走镜片了吗?”
“没有,破碎的镜片还有什么用?”
“戴手套的男人是在找镜架吧?”
“只要找到镜架,配个镜片就行了。
“那个同来的男人说镜片都碎了,镜架也没什么用。他这才作罢。不再找了。是这样的吧?”
“看来他很喜欢那副镜架,显得很遗憾的样子。可到底还是没找到。
“如果有的话,一定还在这一带的岩缝里。
笠冈立即在这片岩石的缝隙中找了起来。
女招待劝说道:“都过了这么久了,就算落在岩石缝里。也早就被水冲走了。
“多谢您了,我再找找看,您先请回吧。
笠冈道了谢,让她回去了。虽然知道此举是徒劳无功的。但他仍不肯善罢甘休。从这个眼镜架上或许能查出被害者的身份呢。
覆盖着溪谷的y区愈来愈浓了,它预示着笠冈的寻找一无所获。不要说镜架,就连一小块眼镜碎片也没找到。两个多月,多少次水涨水落,那轻巧的镜架、小的眼镜碎片早已荡然无存了。
笠冈确定自己的搜查徒劳后,一种极度的疲劳感觉向他袭来。这种疲劳感觉压得他全身站不起来,只好坐在岩石上。就在这时,他感到胃部像针扎般的剧痛,迫使他何楼着身子,顶住胃部,可胃就像在身体里翻了个儿似的疼痛难忍。他从来没感到过这样的剧烈疼痛。
笠冈呻吟着,乞求地向饭店一边望去,可偏巧一个人也没有,绝望的眼睛里只看到苍茫的夏日夕阳。“谁来救救我!他想放声喊叫,可痛得发不声来。
就在他痛得难以出声的时候,突然从他胃里涌出一些东西。就好像是凝固了的病魔从食道中逆流而出。
笠冈开始大量地吐血。血块喷s在岩石上,飞溅到周围的沙地和草丛里,染污了岩石和杂草。
剧痛几乎使笠冈失去知觉,可就在这时他忽然想到了那镜架被跌落后的另一种可能。
五
“啊!有人倒在这里了。”
“哎呀,不得了,他吐血了。
两个像是钓鱼的人从溪谷里回来的途中,发现了笠冈。他们一个人留下来照料笠冈,一个飞快地跑到中津饭店上求援,几个人闻讯赶来。其中正好有一位临时警备所的警官,大伙先把笠冈抬到中津饭店的一个房间内休息,因一时剧痛神志不清的笠冈很快恢复了意识,血和胃里食物被吐
笠冈向警官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要叫医生来吧?
警官担心他说。吐在岩石上的血虽不是很多,但看上去也够怕人的。
“不。不必了,让我在这儿稍稍歇一会儿,马上就会好的。”
“你的脸色很难看。
“不用担心,一会儿能给叫辆车来吗?
“准备一辆我们署的警车吧。
“大可不必,说实话我是利用业余时间来调查的,也未跟你们警署打招呼,太招摇了不好,请不必客气。”
笠冈谢绝了那位面善的派出所警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