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石轩中、鬼母等四人都感到一阵茫然,想不通其中道理。
蒙面人继续道:“你们也许觉得惊讶,其实道理很简单,因为我如果赢得他时,我和他之间的比剑,就变成没有意义之事,那时候我的敌人,将是教主和星宿海二老你们三位的联合阵线了。”那四人听了仍然不大明白,但谁都不愿先说出口来。
地缺老怪y声一哼,道:“你如树立我们这些敌人,准保教你一生都处于忧患之中,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那蒙面人手中长剑轻轻一挥,剑上发出尖锐s耳的震弹之声。
他淡淡道:“你还未听明白我的话,不过我得先说明一句,就是我不在乎树立什么强敌。”
此人说话时不须矫揉造作,口气中却已充分流露出他天性中的狂傲。
他又道:“我就是怕石轩中被杀死,以致失去日后斗剑的对象,所以我才出手救他。”
鬼母哦了一声,恍然道:“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你自知目前赢不得他,所以要留下他的性命,以便等你再潜修苦练一个时期,再找他比剑,印证武功,是也不是?假如你此刻已赢得他,你就让他
死在我们手底,而将目标转移到本教主三人头上,可是这样么?”
蒙面人笑道:“教主说得一点儿不错。”
鬼母面色一沉,冷冷道:“你这叫做自取灭亡,且看你今晚能不能逃得杀身大劫。”
她的黑坞杖举起来,杖尖指住石轩中,这一招已封住石轩中退走之路,不过尚未发出而已。同时之间,鬼母双睛瞥扫过星宿海两老怪面上,那天残地缺两人知她心意,齐齐点头意思说就是这样子分头对付他们。
蒙面人突然纵退寻丈,身法之快,宛若云飘电闪。星宿海两老怪却没有跟踪追去,反而齐齐侧纵过去,把石轩中困在当中。
蒙面人恨声道:“石轩中你不会跑么?”
石轩中长笑一声,道:“我不是不会逃走,但机会难逢,所以不想走。”
在场之人,谁都不知道他口中说的机会是什么意思。
只听他声调铿锵地道:“朋友,你只要借手中之剑给我,然后去多找几个武林同道来此观战,我要这三个自命雄踞武林的人被天下人看穿他们心地之卑鄙。要是他们还有羞耻之心的话,那就非自则不可,你说对也不对?”
星宿海两老怪一言不发,突然纵扑向蒙面人,手中青竹杖运足全力,两杖以内,足可取人性命。这两个老怪全力施为之际,事先毫无迹象,当真是出其不意,是以蒙面人来不及逃开,只好挥剑相迎。
石轩中勃然大怒,宏声喝道:“真是不要脸的东西,听了石某的话,就急急忙忙出手偷袭,哼,原来你们的威名是这样得来的。”
鬼母冷蛔缓缓道:“石轩中你闲话少说,本教主可要出手了。”
石轩中极快地忖道:“这些自命天下元敌的大魔头都如此卑鄙可恶,我如有机会,也得教他们出乎意料之外,突然遁走。”
此念刚起,忽又想道:“不行,不行,如果我这等不讲究骨气,不怕耻辱,岂不是和他们同流合污了?人间从此不就变成鬼魔的世界么?”
鬼母眼力何等厉害,深深凝视他一眼,突然叹了一声,缓缓道:“今宵之战,不论你是胜是败,本教主也万分佩服。”
石轩中墨然一震,面上泛起微笑,暗道这鬼母话虽不多,但她是何等身份之人,这两句话份量之重,实是难以计算。可见得一个人如果秉正不阿,终身奉行大仁大义之道,就算是强仇死敌也会衷心感到敬佩。
此时此际,他胸中已无疑虑窒碍,朗声道:“教主请。”
鬼母肃然道:“石大侠请。”
这两位正邪两派中的最高手,真真正正地作第三度交锋。由于彼此相知甚深,所以谁也不敢躁急轻进。
那边厢蒙面人仗着绝世无匹的神奇剑法,指东打西,忽攻忽守,暂时和星宿海二老战个平手,但星宿海两老怪却严惮他的剑法。
原来他们久经大敌,狡猾之极,早就看出这蒙面人的剑法中蕴有一种危机。而就是他的剑法孕育隐含着极为凶毒的杀戮之气,就算是防守的招数中,也隐隐约约透出一种与敌揩亡的味道。
是以星宿海两老怪暗暗震慑于心,不敢连出毒手。他们两人心意相通,因此都一致减轻压力,想等到形势绝对有利之际,才一齐运足全力,夹攻上去,把蒙面人杀死。
这算盘打得倒是不错,但像他们这等高手相争,所争取的不过是一丝一毫的先机。蒙面人机智过人,剑法高强。
一见有机可乘,立时抢占先机,运剑力攻。这一来形势变得星宿海两老怪虽是合力攻击一人,却落在下风。
不久,远远有人大喝一声,声如铜锣,响亮而刺耳。
跟着一道矮矮的人影卷上岗顶,来势又急又快,直到扑近蒙面人一丈以内,突然锵的一响,飞起一道银光剑光。
这人的出手,已显示出劝力十足,直是一代名家风度。
右轩中大吃一惊,朗声喝道:“于叔初你要不要脸?”
那道人影正是碧螺岛主于叔初,他平生最是看重石轩中,是以虽然急于出手解救星宿海两老怪之危,却也无法不撤回长剑,退开数步,然后尖声骂道:“混帐,你得说出道理来。”
石轩中面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