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
所以项山脉异常痛恨伤害了项平原的蓝子落,也在跑上楼的瞬间决定去教训一下她。
项平原不开心的原因,当然是蓝子落。
他找到一个很好的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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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暖还寒时候。
蓝子落提着行李箱,穿过庭院。
真的很想知道,怎样形容她才能够不落俗套,仅靠语言就完整的描述出这个与时代格格不入却镇定行走其间的女子。
她走过的地方,似乎总是有风的。这大约跟她总是着一件长裙有关,挺直而认真的行走,裙角在行动之间略略的飘扬、落下,飘扬、落下。
项山脉在二楼搜索了一圈,没有找到,走到窗口发现了她和她的行李箱。
她的扣子一路扣到最上面一颗,神情严谨,让人无法发出嘲笑,虽然千万次的觉得她不合时宜。
项山脉第一感觉就是,她要离开了。因为背影过于坚定。
女人不该有这样独立且决绝的背影。
他冲下楼,站在中间一级台阶上,就对着项平原!”
太着急的时候,他常常忘记自己的母语。
项平原茫然而愤怒的对着她。
他显然没听明白。
而项山脉完全想不起任何一句可以表达的国语。
伸出食指,指着门外,焦躁的戳了几戳,“!”
项平原完全不懂鸟语,但是他看懂了项山脉动作里的含义,以及他那个拐弯抹角的落的发音。
他踩着翻倒的茶几跳了过去。
项山脉跟着往外跑,想了想,又跑回楼上。
想看热闹,往楼上跑比较快一点。
他的舌头开始回忆刚刚发的那个“落”的音。
第一次把一个中国音节念得如此圆润完美无瑕。l-u-o,从舌尖滚动到舌根,似有浅浅淡淡无法言说的暧昧。以及那微微撅起的唇形,仿佛在迎接或是发出一个吻。
这是一个奇怪的音节。
项山脉站在二楼回廊前的大片玻璃窗前时,有点气喘,并且有点幸灾乐祸。
他看到项平原夺过蓝子落的手提箱,并且扬到了空中。
他的动作又急又快,似乎吓到了那个长裙的姑娘。
哦。姑娘。多么具有怀旧感的词汇。项山脉没忍住笑了一下。
她蓦然回身的无措样子,流露着一点惊恐。看上去惹人怜惜。这种表情在她脸上出现的几率太少,偶尔看到,格外动人。
然而项平原的表情则更是少见。
即使只看到他的侧脸,项山脉也感觉得到,他笨重的忧伤和沉重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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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过你可以离开的!谁说的!”他钳住她的肩膀,气愤的摇晃。
蓝子落的头发在风里凌乱的飘摇。
“我只是……”
项平原不想听任何解释,“你没有说话的权利,没有生气的权利,也没有自由!你是我花钱买来的。”
蓝子落放弃了解释。由着他发疯。
冷冷静静的看着这头愤怒的狮子。
他眼睛里有恐惧和担忧。并且没有掩饰。
这个粗犷的男人似乎不太懂得掩藏自己,或是不怎么屑于去掩藏。
对蓝子落而言,他是个陌生人,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但容易发现两者之间的关联。
项平原的情绪从来都是真实的。无论忧伤或是愤怒,都是透明的。
她是他命运里最坏的愤怒。换作任何人,都有理由凌迟她。
蓝子落忍住了。并且觉得自己可以理解。
“你流血了。”她低下头,看着他光裸在泥土里的脚。
项平原的盛怒遭遇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像穿越沧海无处落脚的蝴蝶,茫然的飞然后茫然的消失。
蓝子落扶住他,“我们先坐下。”
抬头微微抿嘴,似是一个笑容。
项平原冷着脸。但是,好吧,他需要承认,似乎只要她微微一笑,他便有些陶然。
就像她年幼时追着蝴蝶奔跑,一路蔓延的笑容,似乎也蔓延到他追逐的视线上。
内心凌乱,但是神情坚毅。他甩开她搀扶的手,改而牵住她的手腕,拖着她像拖个逃跑的犯人,路过那只灰绿色的行李箱,顺手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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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子落蹲在他脚边用镊子往外夹玻璃碎片。
有点疼。但这不是重点。项平原皱皱眉头。俯视着她。
她摘掉了手套,就放在他腿边的台阶上,离他愤怒的手指只有几厘米远。她光裸纤细的手指碰触他的大脚,简直是一种摧残,那种过于温柔的抚触,在他看来就是一种勾引。
蓝子落的每一个动作都是他的忍耐。
风里全是她的味道。整个初夏的园子里都是她的味道。
重点是,她蹲在那里的姿势,让长裙把上身勒紧。即使扣子扣到了脖子底下,可是他知道蓝子落胸前的浑圆有多么坚实和柔软。可以哺育很多健康的孩子。
项平原低低的叫了一声。
“对不起。”蓝子落面无表情的说。她手里的镊子夹住一根细长的玻璃碴,“疼吗?”
项平原只好浓烈的看着她。
他控制不了自己了。她对他的诱惑和吸引使他完全无法自控自制。这当然来自x,并且无法解释清楚。
当她还是一个尚未长成的少女,他就开始被她的每一个动作引发遐想和冲动。
这些,是在任何别的女人那里无法得到的。
他曾经很不明白,现在也依旧不明白。不过,他不必再忍耐和思考。现在的蓝子落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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