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央看着眼前放大的脸,一时有些怔忪,她方才……居然没想着要推开他。果然,人被欺负久了,就会有一种奴性的吗?她被宁钰谦压迫久了,居然连基本的反抗都忘了。
“陛下……奏折湿了。”阮央别过脸,指着桌子上的折子:“你看,真的湿了。”
宁钰谦低声笑了笑,笑声落在她耳里有些森寒,半晌,他起身,不甚在意的拿起折子:“无妨,只是湿了而已。”
阮央无语的点了点头,反正是他的折子,湿了也不关她的事。
他唇边的弧度从刚才吻她起就没有落下,此时弯着眼,淡淡的看了阮央一眼,道:“朕先回去了。”
“真的?!”阮央睁大眼,一时有些惊喜:“我送你。”
宁钰谦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她胸口的起伏,咽了咽口水,冷淡道:“不必了。”
守在外面的小信子进来,手脚麻利的将桌上的折子清理好,顺便没忘记将桌子擦干净,对阮央行了个礼后便弓着腰跟在了宁钰谦身后。宁钰谦抬步朝门外走去,行至门口的时候,回过头冲阮央道:“早点休息,明日记得来乾元殿。”
阮央木木的点了点头,手自然而然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那一处,烫的吓人。
宁钰谦好像是真的……对她很好了。
天色晚了,宫道上黑的有些阴沉,宁钰谦不紧不慢的踱着步子朝前走去,只是呼吸有些紊乱。小信子打了个哈欠,又将折子抱紧了一些。
宁钰谦忽然停下脚步,轻声问:“小信子,你可知……如何才能让一个女人,对你死心塌地?”
小信子的瞌睡一下子被宁钰谦的这句话驱散了,他万万没料到话极少的皇帝陛下会忽然和他说话,而且还问的是这种让人……为难的问题。
他转了转眼珠子,有些迟疑地说:“奴才其实也不知道。只是听别人说,若是喜欢一个姑娘,便要将她捧在手心里疼,放在心尖上宠。不过……陛下怎么问奴才这个……您知道的,奴才这辈子,都是要跟着陛下您的。”
他们私底下的确会谈起女子。只是……并没有哪个女子,会真的将他们这种人放在眼里。
宁钰谦“唔”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片刻后又回头看了一眼碧荷宫,道:“明日将先皇赐的玉佩寻出来。”
小信子不明所以的挠了挠脑袋,“陛下找那个做什么……”
宁钰谦没理他,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了。看起来心情极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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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气不太好,从清晨起就下着大雨,阮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印入眼中的是小核桃放大了的一张脸,小核桃一脸愤愤的叉着腰,像是十分生气:“娘娘,陛下呢?”
阮央还有些没睡醒,揉了揉眼便诚恳道:“走了。”她翻了个身,还想继续睡。这是高考后养成的后遗症,总感觉觉睡不够。
小核桃的声音猛然放大:“走了!?娘娘!您应当将陛下留在碧荷宫里好生伺候着,将陛下伺候高兴了他说不准还能给您提提位分,到时候您再怀一个小皇子,您就真的成了贵人呀!”
她拍着手,恨铁不成钢的怒视阮央。
阮央深吸一口气,“打住。”这个小核桃……什么时候能不想着将她和宁钰谦绑在一起就好了。
她坐起身,无奈的叹着气:“好了好了,我等会儿就去找陛下。”阮央抬起眼,有气无力的说:“成了吧?”
小核桃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十分满意她这副样子。
小核桃十分尽职尽责的给阮央梳着头,甚至颇有心思的将一只荷花纹路的红玉簪子插在了她的头上,最后才满意的看着铜镜里的人,再一次感慨着自家娘娘果真是个好看的。
原本就是极盛的容貌,认真打扮过后更是明艳惹眼。
阮央想了想,便问:“那个苏碧槐呢?”
“娘娘找她做什么?”小核桃有些疑惑,阮央对苏碧槐的喜爱,来的猝不及防,让她摸不着头脑。
“她不会……真的和情郎私会去了吧?”阮央压低了声音,生怕自己说出来的话会变成真的。
小核桃拉着她往外走,边走边道:“不是呀,就是表哥而已,不过我瞧着……那个人好像挺喜欢她的,所以才这么说的。娘娘我们走快些吧,快点去找陛下吧,这个时辰陛下应该早就下了早朝。”
阮央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