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神思索:“塞雷若不见我方行动,只怕他生疑。不若我先引几千军声援汾川,大张旗鼓吸引他注意,古爱卿再自后面予以他痛击?”
古浩天讶然地抬头看我:“皇上要亲自带兵?不,这样太危险了!”
“放心吧,朕就是去虚张声势,不与他正面交锋。再说,从坠宏关到现在,恶战朕也经历得不少了,不会出事的。”最主要的是,身边没可用的人了,只得硬着头皮亲自上阵,倒非我多热衷于去冒险。
古浩天自然也明白这种说不出来的尴尬,苦笑一下:“那么,皇上一定要小心保重龙体,凡事不可强求。臣力争在最短时间内达成目的,以接应皇上。”
我们又商量了下联络办法,作战方案。古浩天连夜出兵,绕路赶赴敌后方。我待到天明才点起一支五千人的队伍,一路敲锣打鼓,浩浩荡荡杀奔汾川。从南门进入县城,已过午时,李初将我迎上城头。向下俯览,敌人的连绵军营尽收眼底。奇怪,为什么塞雷只围困了西门?南门面向内腹就不说了,好歹北门和东门不该留有空挡啊?他是故意诱我们出城还是根本就没安心夺这小小县城?后者地话,他又打着什么鬼算盘?
皱紧眉头观望敌营良久,我问李初:“奴尔人围困西门多久了?中途,有攻城和夜袭的行动吗?”
李初摇摇头:“我们一直没交锋。从城里望,只听见敌营里震耳欲聋的金鼓和喊杀声,以及看见漫天地灰尘,不懂他们在等什么?!属下怕中了他们的诱敌之计,不敢轻出。”
这实在太不合常理了!呆立一时,蓦地脑中灵光一闪,顿时惊出身冷汗来!——该不会,这也是敌人的声东击西之计吧?石棣危险了!!!
第一百零五章蜕变
沉吟片刻,我对李初:“安排一下,今晚劫营。”
李初惊了一跳:“皇上,会不会太仓促了?万一这是敌人的圈套……”
我摇摇头:“朕就是想弄清楚这是否是圈套。”回到房中,我修书两封,派传令兵分别送往石棣、古浩天处,嘱他们加强戒备。另外,准备大量硫磺硝石作引火之物。将近一更天,把城中人马分为三支,一支留守,我和李初各带一支,悄悄开了北门而来。
借着夜色的掩护迅速靠近目标,战马的四蹄预先包裹了稻草,落地无声。远远只见敌营内灯火通明,不时传来阵阵欢声笑语,辕门外的卫兵三三两两。我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一切,实在太可疑了!——他们是故布疑阵引我们冲动,还是虚虚实实、别有图谋?
我把手举在半空,停顿了数秒,霍地挥落!身后,万弩齐发,一排排拖着长长尾巴的火箭铺天盖地射进了敌营。火借风势,熊熊燃烧,顷刻间,无数座帐篷的顶部在烈焰中翻腾,蜷曲,倾倒下来又祸连其他相邻物,于是,眼前整个绵延宏大的营寨都化为了艳红瑰丽的色彩。
火光黑烟中,人影幢幢,凄厉的叫声剌破耳膜。冷眼看着人类的ròu_tǐ在火海中烧焦、萎缩,最后剩一些辩不清本来面目的黜黑残渣粘乎在脚下,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心底竟有丝快感?!当狂怒幸存的赫图武士嚎叫着杀到我面前,又被我左右的护卫乱刀分尸时,凝注着他们撒下的血雨与破碎的肢体,我终于明白了自己潜藏在最深处地灵魂蜕变。
我,己经不是当初那个单纯懵懂的小女孩!!
两支人马合并一处。横扫敌营。不到一个时辰,就酣畅淋漓地结束了战斗。翻检尸体。偌大个万人营,只有不到一千具的尸体。我咬着牙,狠狠一拳砸在根烤得漆黑的旗杆上——这、果然是个天大的圈套!若非下定决心今夜的行动,不知还被这些该死的赫图人愚弄多久?!
“皇上,抓住了几个活地,怎么处置他们?”李初走过采。指挥身后一群士兵,拖着几个被绳穿索绑,血肉模糊的俘虏。两边夹道“欢送”的己方兄弟毫不留情地对他们拳jiǎo_jiāo加。而这几个奄奄一息地赫图武士,被按跪在地时仍倔强骄傲的蹭起头,用凶恨而睨傲的眼光怒视我。
哼!侵略别人的家园,还敢这么嚣张!我冷冷问最近的一个:“你们的主力军开到什么地方去了?你们的统帅塞雷呢?说,朕可饶你们不死!”
那人扬起一张被血水早污糊得看不清本来面目的脸,啐地一口,浓痰朝我飞了过来!李初忽闪挡在面前,手掣一拳。砰的将那人重重搁倒在地。
真是死不知悔改!怒火烧炸我心肺,大喝:“把他们拉走,全数斩首!李总管。再派人清理战场,倘有重伤没死的敌方士兵,挨个补上一刀!”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己经没有了之前作为女性地怜悯心。
留下三千军守城,我和李初带着其余的兵马,连夜赶回石棣。希望情况没我所预想的差,还来得及。
行到半途,一骑探马给我送来古浩天的回函。原来古浩天得到消息,并没有将部队拉回石棣,反尔加快行动赶赴甲山,照原定计划展奇袭。信中谏议我也暂不忙回防石棣,而是埋伏城外,等待时机与城内守军里应外合夹击来犯的敌人。这样做显然要冒风险,但我考虑了会儿,还是抱着对古浩天盛名的信任采纳了。
取道外围,距石棣还有三十来里的时候,迎面撞上城内派出的讨救使者。塞雷果然给我们耍了记花枪,带着他的主力绕道进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