啡店的人寥寥无几,林间和纪誉一言不发的坐着,等到咖啡端上来,仍旧没人开口。
林间能绷得住,他已经绷了两天了,脸再怎么黑,但是话绝对不说出口,
从下楼到上餐的时段内,纪誉一直在试图找一个话题切入点,但是从哪开始都不是那么好启口。
他点了一杯卡布奇诺,说话前先喝一口,细密的奶泡在上嘴唇留下痕迹,纪誉察觉到了,伸着舌尖轻轻扫了一圈唇周。
林间颔首垂眸,余光却仍然扫到这一幕,心尖一颤,吞咽一下口水,眼前又浮现出那晚苏深河抱着纪誉唇齿交缠的画面。在那拉开的一点缝隙中,帐内缱绻柔蜜的身影,布料摩擦、轻微的吮吸声,还有纪誉那充满□□的目光都挥之不去……
他的神色又黯淡了几分。
“你一会儿还要加班吧,喝一杯提提神。”林间既不说话,也不喝,纪誉便从这里打破沉默。
林间端起杯子,淡漠看他一眼,“我提神要靠酒。”指尖却不由得用力捏紧,自己第一次见面就告诉过他的,可是,纪誉除了苏深河的事,对其他事情都不上心。林间心里自嘲一下,继续挑刺,“再说你,已经下班了,还要提神干什么?”
纪誉局促地握着杯子,心道:谈心的地方是选错了吧,林间的脸色比出门时更差了。他沉了沉气,不自然地咧咧嘴,决定不绕弯子了,直说道:“挺生气啊……”
“对,特生气。”林间没有否认自己的情绪,他不是第一次喜欢上人,但是是最受伤的一次。他一见钟情,小心翼翼的关心呵护,确认了那不清不楚的关系是兄弟之后还觉得自己幸运至极。直到不经意间撞破,才发现自己被骗的有多惨!早在遇见时,他就已经出局了。
凭什么不可以生气?生气是他唯一的资格。林间放下咖啡杯,磕在桌上“铛”的一声,靠在椅子上抱着肘,等着纪誉战战兢兢地问:为什么。然后,他可以发火、可以控诉自己的一份真心被他玩弄!亏欠总该是应该给自己的吧,不能什么都属于苏深河。
纪誉摸着脖子,有点尴尬,说这么直白,那怎么办,先道歉吧,生着气没理智还怎么交流。
“被男人亲肯定别扭……”
还要在这儿讲感受?是不是太没心没肺了!林间心里火烧一样难受。
“但我真不是故意亲你的,睡着了做梦没控制住。”纪誉低着头不敢看他,“而且,我的嘴挺干净的,连女孩子都没碰过,这样你会不会少膈应点……”
林间愣在座位上,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他完全没想到纪誉竟然以为和他接吻的是自己!这么说,他们彼此还没有表明心意,纪誉只当那晚是一场梦,苏深河也不敢挑明……
“林哥?”纪誉看他眼睛都不眨,魂没了一样,便叫了一声。
“嗯?”林间一下回神。
“对不起……你让我做什么都成,只要你能出了这口气就行!”纪誉急忙表态。
林间慢条斯理端起杯子,细细品味咖啡,半张的眸子在如坐针毡的纪誉脸上游走,心说:你骗了我,那我也骗你一次,算是扯平了……
“什么都可以?”
终于发话了!纪誉赶紧点头,点完又马上摇头,扭捏道:“那,那个,我就是——不能负责,除了这个,什么都行……”
林间心坠了一下,失笑,然后故作云淡风轻,“我一个大男人又不是黄花闺女,要你负责干什么。”
纪誉开心,“那让我做牛做马都成!”
林间不悦地敲敲桌子,“这是认错的态度么?你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
纪誉立马收拾了脸上的表情,低头认错。
林间站起身,“那就从现在开始,走吧。”
纪誉听话,跟在他身后,“要去哪儿,通宵剪片子?还是帮你买酒?”
“送你回家。”林间径直向停车场走去,纪誉一愣,这到底是谁当牛做马?
上了车,纪誉系好安全带,等着出发。
林间握着方向盘,瞥他一眼,“帮我系安全带。”
“嗯?”手好好的,怎么不自己来?
“忘了你刚刚说的话了?”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这就是为了折腾而折腾吧!可他没立场反驳,只好解了自己的安全带倾身靠过去。贴得很近,林间的呼吸就打在他颈侧,他没有察觉到林间的神色,只当是举手之劳,给他扣上,然后坐回原位。
车一路开得很稳,放着舒缓的钢琴曲,林间偏头看纪誉,他放松的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的夜景。林间开口:“苏深河不是你哥哥。”
突然提起这个话题,纪誉紧张地抖了一下。然后恢复了常态,转头对他笑了笑,“怎么不是。”
“我不是在问你。”林间平视着前方,静静道,“别再对我撒谎。”
纪誉抿着嘴,看他一眼,道:“我没撒谎,没血缘他也是我哥哥。”
林间默然,哥哥好,你就一直把他当成哥哥最好,苏深河也最好能一直忍着不说。或者,至少给他一点时间,给他一次追求的机会。
“你们怎么认识的?”林间又问。
“这个我不能说。”
林间不逼他,没有继续追问。车子驶进小区,停在楼下,林间熄了火,看着纪誉解开安全带,要去拉门。他按住纪誉的肩,将他扳回座位,“从今天开始,二十四小时你要随叫随到,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直到我说结束才可以结束,有问题吗。”
纪誉从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