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起身拨开人群往外走。出了大门,才重新开口问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陆霄没有重复刚才的话,他原本问的是“你现在有没有时间”,但很明显他在外面玩得正h,应该没有时间。
于是他说:“没什么,你好好玩。”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多失落。
楚奕感觉他要挂电话,叫了一声“陆霄”,然后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
“说实话。”如果没什么事,他不会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而且语气也明显跟平常不一样。
陆霄靠在广告牌上,听着雨打植物的沙沙声,略做思考,还是决定老实求救:“我在郊区回不去了,没有地铁没有公交,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说完这句话,才刚一停顿,仿佛是怕对方拒绝,又立刻补了一句,“如果不方便,就算……”
“方便。”楚奕打断他的话,“你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去。”
陆霄挂了电话,把地址发给他。
楚奕很快回了两个字:“等我。”
陆霄看着那两个字,莫名的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在缓缓膨胀,溢满胸腔,松软非常,连身体都似乎跟着暖和起来。
楚奕回到座位上跟其他几人打了声招呼,说有事要先走,被柯明轩一把拦住:“你怎么刚来就要走?酒都没喝一杯。”
“还好没喝,我得去接陆霄。”楚奕边说边往外走,留下柯明轩一众瞪着他的背影目瞪口呆。
“诶我操。”柯明轩骂了一句,“这人什么意思啊?我这好不容易腿伤恢复叫他出来喝酒,他墨迹了半天才到,凭什么陆霄一叫他就跑了?”
“怎么?嫉妒啊?”方睿端起酒杯晃了晃,懒洋洋睨他一眼,“你有本事也找一个去。”
“我什么时候缺过人?”
“你那些,跟人家这个不是一回事。”
柯明轩表示嗤之以鼻。不管是直接还是迂回,最终目的不都是把人拐上床,能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在不久的将来,柯大少爷很快就会知道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但此时此刻,他对楚奕这种重色轻友的行为是极其鄙视的。
然而,楚总不在乎。他现在只想把车开到一百二十迈,好让他用最短的时间赶到陆霄身边,但交警恐怕不会同意,所以楚总只能压着交规的最高速度耐着性子行驶。
好在已经过了晚高峰,出城的主干道一路通畅,过了南城收费站,离宝鼎山就不远了。
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陆霄终于看到那辆熟悉的白色suv出现在自己眼前。
站了太久的双腿有些麻木,站台顶棚太小,横向吹来的风夹着雨雾接二连三往他身上扑,连帽衫兜头罩着脑袋,稍微能有点作用,却抵不住体温被一点点带走。
楚奕将车缓缓停在站台边上,陆霄手脚冰凉地拉开车门坐进去,还没系好安全带,先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
楚奕扯了两张纸巾递给他,他接过去捂住鼻子,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又一个喷嚏打出来。
“冻着了?”楚奕边问边把暖风的温度打高了些,转头看到他那身单薄的衣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别告诉我,你就穿成这样在风里站了一个多小时?陆霄你脑子没毛病吧?不知道找个避风的地方等我?”
陆霄好不容易把鼻子整通,顶着个红鼻头看他:“这方圆五里除了墓园就没别的去处了……”
“那你就去墓园管理处等啊。”
“我手机没电了,怕你来找不到我。”
“……”楚奕生生把要出口的话憋了回去,抬手打开旁边的储物格,拿出个万能充递给他,沉默地发动引擎开车。
陆霄看他好像不太高兴,没敢再说什么,接过充电器默默插上,等车开出去了半晌才小声说了句:“我今天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楚奕没有理他,车厢内诡异地安静下来。除了偶尔迎面而来的汽车灯光,便只有雨刷器在眼前一下一下晃过的声音。
陆霄在墓园折腾了一天,又在风里站了一个多小时,身体和内心都已经很疲惫。楚奕脸色不好看,他也不愿意再开口。
车里温度渐渐升高,蒸干他身上冰冷的水汽,四肢缓缓恢复了该有的热度,脑袋却开始昏昏沉沉。
他靠在座椅上想要睡会儿,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走马灯似的一会儿想到林妈妈,一会儿想到林越,一会儿又想到身边正拉着脸的楚奕,然后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焦躁。
他有点后悔给他打这个电话。其实除了找楚奕,未必就没有别的办法回去。比如打个电话去出租车公司,或者用打车软件叫个车,无非就是多花点钱的事。可他刚刚压根儿就忽略了其他可能性。
虽然他不承认,但他心里清楚,楚奕那句时常挂在嘴里的“有什么事记得跟哥说”他是听进去了的。只是这句话对他来说太珍贵,他不敢轻易使用。他怕使用得多了,这个“特权”就没有了。
但他没想到第一次使用,就让楚奕不高兴了。这让陆霄有点无措,还有点莫名的委屈。如果他不愿意来,可以直接说自己没有时间,何必要来了再给他脸色看?
这种委屈的情绪一旦出现,就会随着脑子里的胡思乱想越积越多,沉甸甸地压在心口上,堵得难受。
楚奕目视前方,稳稳地打着方向盘,稍微冷静了下也觉得自己这气生得莫名其妙。于是有心想缓和一下车里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