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窗帘被拉上了。
难怪房间跟小黑屋似的。
他起身想去拉窗帘,刚一身子,立刻嘶了一声。
疼疼疼!
又酸又疼——
感觉身子不是自己的了。
他蜗牛般慢慢挪动身体,总算把自己搬到了靠枕上,斜坐了起来。他满脸沧桑,望着天花板,身体仿佛被掏空,也放弃了拉窗帘。
小黑屋就小黑屋吧。
一条咸鱼是无权挣扎的。
嗯。
经过一番作死,他证明了一点。
金主真是老当益壮,呸,老而弥坚,呸,宝刀不老,呸,老骥伏枥……
哎算了。
反正干他足够了。
他口渴,下意识往床头柜上摸了一把。他习惯性在那放一杯温水,每天早上醒过来喝。水没摸到,倒看俩发光体。
他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那是一双眼睛。
在黑暗里,一错不错盯着他,还放着光的眼睛。
“妈呀!”
他吓得往后一缩,却又扯到酸痛肌肉,当下哎哟哎哟叫了起来。他慌乱按开灯,啪地一下,面前那一双眼睛被照亮,成了郁景来的脸。
“郁总,你吓死我了。”
程缘拍着胸脯,看了一下挂钟,下午三点钟:“郁总,您今天不上班吗?”
郁景来摇头,嫩声嫩气道:“我要守着小缘,不上班。”
“守着我做什么?”程缘一头雾水,“我又不会跑。”
郁景来认真道:“小缘是宝藏,会有坏人要抢走你。所以,我要好好看着你。不准坏人把你抢走,你是我的。”
程缘哭笑不得。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郁景来问道:“小缘,你是我的吗?”
程缘哄孩子似的:“是是是是,是你的。”
“我最喜欢小缘啦。”郁景来吧唧在程缘脸颊亲了一口,随即又可怜兮兮道,“可是,我还是怕有人会把小缘抢走,我可不可以把小缘锁起来?”
程缘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金主今天怎么这么多话……
他发现了一个秘密。
难道他……
今天又要玩py!
不要啊。
再来会死人的。
郁景来眨巴着眼睛,委屈地看着程缘:“小缘,好不好。”
程缘:……
嘤嘤嘤,好萌。
算了,再来就再来吧,普累就普雷吧。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
他大义凛然伸出手:“算了,随便你啦。”
郁景来欢天喜地拿出一副,加长加粗还有电子芯片的金锁链,绑在了程缘的脚上。
然后,他凑过来,吧唧亲了一下:“这样小缘就不会跑啦。”
“嗯……嗯……啊恩……”
莫名哼叫声响起。
程缘楞了一下。
这声音怎么莫名熟悉。
郁景来拿出手机。屏幕跳动,显示来电。郁景来嫌弃地看了一眼,直接挂断了,然后把手机塞到床底下,又趴到程缘身上,“我最喜欢小缘了。”
程缘脸爆红。
他想起来了。
刚才那个声音是他的叫!床!声!。
金主居然把它设置为来电铃声!
太太太太羞耻了啊!
他摇着郁景来的肩膀:“郁总,刚才的来电铃声?是不是……是不是……”他脸烫得都说不出话,只能瞪着金主,希望用眼神传达他的羞耻。
郁景来开心道:“呀,你听出来了啊。”
程缘瞪圆了眼。
金主为什么可以这么坦荡荡。
那可是那个那个那个啊!
郁景来扑上去,抱住程缘,道:“我昨天晚上录得。你叫的太好听了,我最喜欢小缘的声音了。好像小猫一样……”
程缘生无可恋。
屁的小猫。
那是老子□□得没力气了。
他试图和金主说理,耳朵尖子都红透了:“郁总,您喜欢我的声音,我给您再录一段好不好,你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咱们不要用这个铃声了好吗?”
郁景来开心地摇头:“不好。”
程缘:……
郁景来道:“我最喜欢这个了。”
程缘:……
就在这时……
程缘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是金主助理的电话。郁景来想扑过来,不让程缘接电话,程缘躲了过去,摸了一下金主的头,做了个乖的口型。
金主就嘟着嘴坐在一边不说话了。
他生气了。
程缘接了电话:“喂?”
助理道:“程先生吗?郁总在您身边吗?”
“在。”
“请问,您知道今天郁总吃药了吗?”
“什么药?”
程缘问了一下郁景来:“郁总,您今天吃药了吗?”
金主哼了一声,偏过头。
不理他。
程缘摸了摸鼻子:“大概是没有。”
“麻烦您了,请您把他卧室床头柜第二个抽屉里的白色药瓶里的药拿给他吃。他有严重的胃病,需要长期服药。”
“哦。”程缘找出药瓶,发现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外文字母。他对外文了解仅限于高中英语水平,只能两眼一抹黑。
“蔡助理,药找到了。可是这上面没写是什么药啊?我也弄不清是不是胃药……”
“这是国外研制的特效药,郁总服用已有一段时间了。不信您可以打开看看。抽屉里还有医生的诊断处方。您如果不确定也可以检查一下。”
程缘打开抽屉。
果然有诊断书,上面显示是重度胃溃疡,原因是常年饮食不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