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进,浊风出,外面立刻传来咒骂声,他佯装听不见。反正没人会怀疑是如玥公子的店在放毒。
除了严桓。
天黑还是没能完全的毁灭证据。
严桓甫一进店,就闻到了让他厌弃不已的味道,说是恶臭也不为过了!他没好气地问始作俑者:“你又吃那些玩意儿了?!”
天黑嘻嘻笑道:“别生气嘛,人活一世,如此痛苦,你还不许我有点爱好了?”
“我没不让你吃。你在二楼关上房门,爱怎么吃怎么吃,可你偏要跑到一楼来干什么?我的花都被你熏臭了!”
“这你就不懂了,吃饭讲究个情调趣味嘛,花丛之中,和冰冷的房间,哪能一样呢?”天黑狡辩完毕,立刻转移话题道,“哟,筮情也来啦,好久不见,欢迎欢迎。”
筮情微微点头,算作回应。
严桓见他面色有异,迟疑地问道:“师兄,怎么了?”他怀疑筮情没经历过这种混合无敌臭味,有些适应不了。
“没什么。”筮情回道,“刚刚鹿鸣有一丝灵力波动,不过现在又没了……可能是我的错觉。”
严桓和天黑对视一眼,都觉出不妙。他们倒是统一忘了,这屋子里还有个方凌呢!
也不知他又附在什么东西上了,不过鹿鸣被压制…看来他已经得知了筮情的到来,或者至少得知了鹿鸣的出现。
团团收了礼物,很开心,看到大叔也跟来了,很生气,两种矛盾的情绪大打一架,还是开心占了上风。她决定忽略掉筮情,见这三个人寒暄完毕了,团团扯住严桓的袖子:“桓桓哥,晚间你烧菜好不好?我想吃莲子粥,要放多多的糖!天黑做得饭太辣了,再吃下去我非上火不可。”
严桓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好,我做。”
天黑气道:“顾芊你个没良心的,我看你吃得也挺欢啊,现在又在这装可怜!你还敢直呼我的名字,你过来,我非得把你嘴缝上!”
“我才不!有本事你就来抓我。”
严桓笑眯眯看着两人闹做一团,你追我赶的跑到外面去了。他本来还担心团团不喜欢天黑,现在看来是多虑了。
“师兄,”转过头来,严桓眼底的笑意仍是没有消散,“先去楼上吧,找个房间休息一下,等晚饭好了我再叫你。”
如玥公子的花店经常会有不速之客前来拜访,因此客房都是现成的。他挑了最好的一间,略微收拾了一下,便可以直接住人了。
筮情不怎么在意将要居住的环境,只是问道:“你还去做饭,不累吗?”
严桓愣了一下,笑道:“没事。烧两个菜,很快的。”他出了客房,心想真是要完,师兄是不是吃错药了,他不会打算一直这样和蔼可亲下去吧?
严桓想起两人在首饰铺子外的对话,心乱如麻。他本以为会大吵一架,正好分道扬镳,结果……筮情居然说是要“看看他生活的地方”,这让他还怎么继续表演发脾气呢?没法接啊!
再然后筮情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永远可以若无其事,严桓真不知道他是城府深还是情商低。
叹口气,他无可奈何地去了厨房,却见天黑鬼鬼祟祟地躲在那里,似乎是在专门等他。
“你在这儿干嘛?”严桓还没原谅他的所作所为,“我没说过厨房重地,天黑与狗不得入内吗?”
天黑轻轻捧起严桓的脸:“哦,小桓桓,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你别这么无情嘛。来,让哥哥我亲一口,就算一亲泯恩仇了,以后我们还是好兄弟。”
严桓举起菜刀:“好兄弟?不想和我做师徒了?”
“不要冲动,把刀放下,放下,”天黑笑嘻嘻的,“我看你又变漂亮了,才一时兴起,情难自禁……”
“行了行了。别闹了,也用不着恭维我。”严桓无奈道,“这次就放过你,下次再被我抓到吃那些臭东西……”他想了想,没想出来有什么能威胁到天黑,于是意犹未尽闭了嘴。
天黑倒是提供出新思路,可怜巴巴道:“好好好,我都听你的……那个,晚饭有我一份吧?我那份少加糖,再来点枸杞。”
严桓:“……”
严桓道:“你专门跑来厨房,就是怕我不给你做饭?”
“非也。这只是第一件事。”天黑眨眨眼,“我还想问你,方凌和筮情见面好呢,还是不见面好。”
严桓迟疑道:“这个……看前辈的意思吧。前辈在吗?”
“他在楼上,正冥思苦想,如何给筮情解释死前遗言是个误会。”天黑幸灾乐祸,“你应该去看看他,平时拽得二五八万的,哈哈哈,现在怂爆了。”
“……”严桓对他这幅小人嘴脸无语片刻,轰人道,“你赶紧出去,我要烧菜了。”
天黑赖着不走,神情却稍微严肃了些:“喂,我还有正经事没说呢。如果方凌和筮情见面,你要在场吗?”
严桓半晌没言语,最后轻声道:“不了。我在场算怎么回事儿。”
筮情的十年坚守源于一念之间的误会,他的十年又何尝不是呢?
天黑很不赞同:“这叫什么话,难道你不想知道……”
“不想。”严桓打断他,“都过去了,没什么好再提的。而且我其实已经知道答案,又何必非要亲耳听他再说一遍。”
“你怎么就能肯定你以为的答案是真的答案?如果就这么错过,你也不会后悔吗?”
严桓笑了一下:“会后悔。但我不想再心疼了。天黑,我知道你是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