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史育朗眯着狐狸眼睛:「你这老同学可是从国外刚镶金回来,你也知道武哥没有儿子,对这个大侄子可是把他当接班人培养呢,他在国外就帮忙处理了不少事,淳哥知道他是你同学,特别重金聘用他,他也是杰出栋梁,後面我就不用多说了吧,嗯?你有在听吗?」
陆于霏被庄司雅回国这件事弄得心神恍惚,也不是诧异,就是不知道怎麽面对他,大学时候的一些回忆就像破了一角的鱼缸水,一bō_bō渗漏出来。
他和庄司雅因为班级号码近,只要是必修课分组的时候都会在一起,平时团体活动也在同一夥行动,只是可能他们的个性太相近,都是比较冷僻寡言的人,而且功课好的夸张,经常在竞争第一二名,所以一直处於不温不热的关系,只尔偶在查询成绩的时候会惺惺相惜一下。
直到有一次他们在武哥的会所碰到面。
那简直是惨不忍睹的回忆……陆于霏不管回想了几遍当时的场景,都没胆把手挪开自己的脸,真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都怪庄司雅那个死眼镜,平时一副学霸书呆样,偏偏到了晚上就把眼镜扔了,领口还开低三颗扣子,露出精壮的胸膛,人模狗样的到武哥的会所找乐子。
这就算了,谁会知道南大会计系的榜首竟然管武冯仲这种流氓叫叔叔,好巧不巧当天洪天淳也去了会所,武冯仲还能不把侄子引荐上去吗。
他们叔侄俩开包厢门的时候,他正巧坐在洪天淳的腿上,好像嗑了药还是什麽,整个人神智不清得歪在男人身上,丑态毕露,被庄司雅逮个正着。
陆于霏隔天酒醒後,简直悔恨得撞墙死了算,之後他整整一个月没有跟庄司雅说过一句话。
後来一次朋友几个聚会,陆于霏不小心喝多了,庄司雅送他回家的路途中,才有意无意得提了当天的事,陆于霏一喝醉智商就先跑一半,听了庄司雅当面揭疤,眼泪就滴了下来,一整晚面无表情得抱着庄司雅说胡话。
自此後,他们表面上仍维持原本寡淡之交,私底下却多了一层更深入的交流,虽然一直都不算亲昵,但陆于霏至今拿得出手的私交,大概除了tomas就只有阿司了。
中午他提前十分钟抵达了侯静远给他的地址。
他四顾环绕了半天,触目都是树木矮林、小桥流水,和古色古香的小房子,以为自己被人耍了。
他付钱给司机前,满头雾水得问他:「这是哪?」
司机回头找了零钱,呼呼咤咤道:「影视城啊,这不是你给我的地址吗?」
陆于霏简直有理说不清,妈的这姓侯的小子,居然敢耍他,闹天宫前也要先看看自己是不是孙大圣,@#$%^*……
这边正在脑海里大开杀戒,忽然有人扣扣两声,敲了玻璃门,陆于霏一抬头,就顺是把门推开了。
「陆学长,你来的真早。」来者挂着春光和煦的微笑,一身菁英级别的三件式套装,头发向後梳得一丝不苟,只是太过着急过来敲他的车门,吹乱了几缕前额的发丝。
不是侯静远是谁。
作者有话说:
☆、五十二
不知为何被人牵着鼻子走进影视城的陆于霏,实在很想暴躁得敲打自己的头,狠狠揪自己的头发,才勉强耐住想把侯静远脱去撞水泥墙的冲动,他在被人坑去卖之前,试图唤醒理性的一面:「这是要去哪?你到底要干嘛?」
侯静远就在等他开口提问,如沐春风得答道:「这不是要谈公事吗?影视城里面有一家茶楼馆,你看这时间刚好,我们先进去用点吃的。」
他微微压低视线,斯文的俊颜人畜无害:「我没跟跟你说吗,我在尚红娱乐工作,不好意思,突然改约在影视城,我今早才接到公司说剧组的拍事进度有异动,不得不赶来现场,就想说约你在这里碰面,你不介意吧。」
陆于霏却突然顿住脚:「尚红?你要我接尚红的工作?」他冷冷看向侯静远:「我不做,你另外找人吧。」
侯静远压根没想到他会突然变脸,但他也不是没有见识的毛头小子,四平八稳道:「你误会了,不是要请你到尚红工作……」
陆于霏厉声打断他:「只是外包会计服务也不干,只要跟尚红有关,我就不干,就这样。」
陆于霏不怪他,要怪就怪自己答应别人之前没把来龙去脉搞清楚,尤其是工作上他一向公事公办,小心谨慎,但这次这麽大意的缘故,主要是因为他的破车拿了人家无偿的维修服务,他本着不欠人情的原则,才松了口。
陆于霏拒绝人的言词可称得上粗鲁,侯静远却半点不恼,好言好语道:「你误会了,跟尚红无关,其实是我朋友最近要自己创一家公司,需要会计方面的专业人才,我就想到了你,不晓得你愿不愿意?」
陆于霏听了原由,才晓得自己委实反应过度了,就像昨天姜城霜以为自己易东铭家洗澡是要干嘛,脸一燥:「那好吧。」
侯静远的声音一贯的慢条斯理:「是我没说清楚,让你误会了。」
影视城很大,侯静远说的那家茶楼虽说在里头,却弯弯绕绕一堆子路才瞧见,陆于霏原以为是古色古香、雕龙绘凤的那种建筑物,外头大排长龙,夥计吆喝什麽的,结果居然是一家私人会所,外观朴素到不行,占地倒是不小。
方才开车的沿途,经过了一个拉围的现场,陆于霏不感兴趣得一望,瞥到了好几件正经八百的戏服,真